我们那个地方很讲究辈份关系,我们那又是大姓,虽说适婚男女不少,但是要结上婚却很难。
我和三姑之间的秘密,真的是一种痛苦,这种痛苦不能说也不敢说。
三姑是我一个远房爷爷的三女儿,严格地说,我们虽说是姑侄关系,其实早已经超过三代直血关系,按理是可以结婚的了。
我和三姑在同一个班读高中,她名叫梅花,由于我们的家分属不同的地方,之前我们并不认识,读书的时候,阴差阳错的老师把我和梅花分为同桌。当我们知道是姑侄关系后,对青春期的冲动让血缘关系所压制,而爱情的甜蜜又让我们欲罢不能。
在姑侄这把大伞的包庇下,由于我们举手投足的亲密,让老师和同学们都怀疑我们是在恋爱,我们最好的解释就是三姑大侄这样的称呼。刚开始的时候,我们也不承认,随着时间的推移,在高三最后一期,我们发现双方谁都不想离开谁,我们是实实在在的相恋了。
高中早恋让我们都没有考上大学,其实考不上与早恋关系不大,当时我们班没有一个人考上大学。回到家乡后,我借见同学之名来到三姑家,么爷刚一接触我时,眼睛一亮,他以为是他未来女婿。当三姑介绍完我的情况后,么爷态度大变,他是要脸面的人。理顺了我和梅花的关系,么爷脸上带着的是爷孙情了。
么爷告诉我,他早年在我们那地无法结婚,招驸马来到现在这里的,他特别指出,我和梅花是姑侄关系,对这姑侄两字,他咬得很重。其实我是看出他对我和梅花之间的关系了,他是在警告我们,你们不准做出格的事,你们是姑侄,一切都不可能。
当我回老家了解到,我们这个地方的讲究比较特别了,不说三代以外的旁亲属,就是五代以外,通婚都会让人耻笑,说是宁愿打光棍,也不准乱了辈分,同性结婚,一家人开亲。我和梅花早已偷吃了禁果,高中毕业后碍于世俗的眼光,我们不敢公开恋人关系,我试着问村里的长辈,姑侄之间可以通婚吗,回答是你娃读书读糊凃了,那是天理不容的,从前祖辈曾有一例,他们的结果是沉了猪笼。
在无法摆脱当地风俗的前提下,我和梅花没有胆量走到一起,在私自相处时,唯有哀怨与流泪,没有其他的解决办法。
在我二十二岁时,小两岁的梅花已经被安排结婚了,在她结婚的前几天,我们偷偷的作了个身体和心里告别,从此以后我们只有把那份情感深深地埋藏在心底。后来我结婚成家,梅花成了我的心病,不敢去想当年的事,不敢对任何人讲我和梅花之间的故事。
到了今天依然不敢对别人讲,杨过和小龙女是金庸笔下的人物,我和梅花是活在现实中的人,我们面对现实只有屈膝投降,抗争无用,才选择所谓明智的放弃。
其实婚姻法早有规定,只要三代以上旁系关系就可以结婚,我和梅花枉为高中生,我们早在出五福之外,仅因为偏见和压力,我们自愿放弃。
对我来说,人生之中让我既痛苦又不敢对人讲的就是我们的姑侄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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